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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3、三合一萬更

桃花眼下泛著微紅, 眸中似有星華。纖腰弱柳般婀娜,綽約嫻靜,絕代傾城。

昆佐這麽多年喜歡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, 悅目佳人更是數不勝數,可是像裊裊這種妖嬈中帶著清純的, 還是頭一次見。

系統含淚捂臉, 簡直沒眼看。

羨慕他有一雙沒見過顧裊裊發癲時候的眼睛。

它幾乎可以保證, 整個位面, 應該也就這位患有眼疾的皇子, 和自帶粉絲濾鏡的陵游, 會如此癡迷這個瘋婆子。

這也不能怪昆佐圖樣圖森破, 實在是出了幻境他就想出去玩, 礙於父皇還在場,耐著性子在玄光殿裏多留一段時間。根本沒心思看窺天鏡裏,其他人的表現。

這導致了他誤以為這姑娘是個溫婉小意的氣質型美女。

萬眾矚目當中, 裊裊開口了。

“在下萬象天妖修顧裊裊, 今晚前來是有要事要告知大皇子。”

這句話說的可謂是鏗鏘有力。但在昆佐耳朵裏卻婉轉動聽,餘音似細羽般飄進昆佐的耳朵裏,擾亂了心神。

“姑娘不必多禮~夜半三更,來我府上可有要事?不如我們進府中再細細道來吧。”

隨後看向剛才攔著裊裊的下人。

“粗魯!怎麽能如此恐嚇一位弱女子呢?看我回去怎麽賞你板子!滾下去!”

那人無端被罵,也明白了主子有泡妞的心思,急匆匆的退到後面。

“小娘子, 有什麽事, 就隨我進府說吧!”

Lsp!是人都能看得出來你安得什麽心思, 屎殼郎戴面具, 整個一個臭不要臉。

姑奶奶也是你能肖想的?回去就讓小黑龍打爆你的狗頭!

“這...進府還是不必了。只是此時不宜張揚, 還請借一步說話。”

裊裊的意思是, 將他身邊有邪修臥底的事情大概告知,剩下的怎麽做,就礙不著她的事了。

只是這昆佐滿腦子的磺色廢料,看見漂亮姑娘走不動路。一番腦補下來,還以為裊裊是暗戀他。

“既然不宜張揚,那就更應該來我府上了。聽玄光殿主誇獎你資質不凡,身手了得。本殿下明日便向父皇請旨,收你做個側妃如何?”

幾個菜啊,喝成這樣?都開始說胡話了。

還給你做側妃,你看我長得像不像你祖宗?

心裏在罵人,臉上還要維持基本的優雅,畢竟咱是老六,咱理虧。

“這...家中已經定好了良婿,不日便會結為道侶。看來今日並不方便敘事,改日再聊吧。”

說完擡腿就要走,被昆佐攔住了去路。

“誒,家中定下的能是什麽良婿?我可是大皇子,你若不願做小,我便跟父皇請旨,許你正妃之位便是。雖然你家世低賤,如同那無根浮萍一般。但今後你便可以依附著我,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。”

但凡吃點花生米,也不至於醉成這樣。

又是畫餅又是PUA,渣男手冊可是讓你看明白了。

古代就已經開始流行畫餅藝術家了嗎?

說誰家室低賤呢?你才是無根浮萍呢!我們小黑龍多粗的大腿,掏出來嚇死你!

“好意心領了,告辭!”

話音剛落,這人居然從車駕上跳下來,幾步就走到裊裊跟前,伸手要抓她的手腕。

“別急著走嘛,位份的事情可以容後再議,你我先進府溫存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
刺耳的狗叫聲震得裊裊連連後退,還驚訝著就看見陵游黑著臉站在跟前。

手裏還掐著昆佐的鹹豬手,看樣子應該是快要掐碎了。

這人可是皇子,真給打成殘疾,他們的長期飯票可就沒有了。急忙沖上前去拉住了暴走的陵游,

“啊啊啊啊!!!這人誰啊!你們踏馬的怎麽回事!”

昆佐身後的下人一擁而上,把倆人都圍住了。

“這...這是我師兄,脾氣不大好!剛才看見殿下對我動手動腳,才忍不住出手阻攔...”

聽見解釋的昆佐活動了一下劇痛的肩膀,臉上寫滿了不耐。

“瑪德敬酒不吃吃罰酒,把這倆人都給我抓起來,扭送皇城司!夜半刺殺皇子,夠這倆人在牢裏面關上幾年的了!明天的比賽,也不用參加了!”

這位大皇子仗著自己是東宮嫡出,沒少幹些缺德做損,強搶民女的事情。

但是因為出手闊綽,又有皇後撐腰,很多事情都用錢擺平了,勉強能保住自己的名聲。

對於這麽個兒子,皇後也只能是幫他遮掩醜聞,盡量不被人皇發現。

裊裊現在極其後悔。

後悔她沒出手揍這渣男一頓,早知道他這麽不要臉,先打幾拳出出氣也好啊。

好心好意想要提醒他,這人跟得了妄想癥似的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麽德行。

給小黑龍修腳都不配!

伸手攔住又要暴動的陵游,裊裊從本命空間裏掏出一塊石頭。

“大皇子可要三思啊,剛才您厚顏無恥跟個癡漢一樣的行為,我這留影石可都記錄下來了。您要是把我們送到皇城司,我可就要請玄都城的百姓們,都來看看大皇子您的猥瑣表情了。”

“不知道像您這樣,看見個女的就流哈喇子的皇子,未來繼承皇位,是否還有人信服啊?”

你看姑奶奶我像廈大的嗎?我是蘭翔技校的!

系統:諧音梗,扣錢!

“你!你這女人水性楊花,是你先到我府上勾引我的!”

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,耍無賴誰不會啊。

“我穿著一身黑衣服裹得嚴嚴實實,身邊還帶著自己師兄,你就管這叫勾引?哦莫哦莫,大皇子不會是在街上隨便看見個女人,就覺得是在勾引你吧!”

懟他還覺得並不過癮,裊裊在空間裏悄咪咪的私戳系統,嘀嘀咕咕又交代了不少事情。

“你!那你就給我解釋清楚,大半夜的你在我府門口轉悠什麽?還穿著一身黑衣服,莫非覬覦我府上錢財,要做小偷?”

真相了啊少年!

只是你已經沒有機會反駁了!

“啊!快來人啊!!!大皇子殿下脫光了衣服果苯啦!!!”

裊裊這一嗓子,至少傳出五個街區,振聾發聵,繞梁三日不絕。陵游皺著眉頭把她的眼睛捂的死死的,什麽都不讓他看見。

雖然已經是深夜,但是阻止不了玄都人民熊熊燃燒的八卦心。

一個個披著中衣就跑了出來,鞋都沒來得及穿,就為了圍觀大皇子殿下果苯現場。

熱心市民誠不欺我,這位皇子果真光著身子在大街上晃悠,神色坦蕩,毫不遮掩。

就連他身邊的下人都是一副習慣了的樣子,沒有覺得半點不妥。究竟是道德的淪喪,還是人性的扭曲。

原來你是這樣的皇子!

昆佐明顯可以感覺到衣服還穿在自己身上,只覺得裊裊荒唐。

“我說你編瞎話也得說個靠譜點的吧,我這衣服明明...霧草!!!”

低頭一看,身上果然空空蕩蕩,一片布條都沒剩下,只有裏油膩的肚腩和瘦弱的二弟,在風中淩亂。

“啊啊啊啊!快擋住我!”

這一聲尖叫簡直像被嘎了腰子,娘的出奇。身旁的下人卻像被施了定身術,站在原地動彈不得。

昆佐也發現了狀況有些不對,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是捂臉還是捂二弟,火急火燎的狂奔到不遠處的府門口,想要回家。

只是這大門也仿佛是在跟他作對,就算使出了元嬰修為都無法推開。任由他拼命呼喊,裏面值夜的府兵都沒給他開門。

倒是呼喊聲引來了更多圍觀群眾,對著他又白又圓的桃部指指點點。

“這皇家子弟就是不一樣,從小嬌生慣養的,真白嘿!”

“可不是嘛,比你媳婦都白!”

“???”

昆佐見敲門無果,沖到下人身邊開始扒他們的衣服,想要給自己穿上。

嚇得圍觀群眾又是一身躁動。

“這這這...這大皇子的怪癖...還真不少啊!”

“連身旁的下人都動手動腳,不會在府上豢養男倌吧?”

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玄都明天新聞的頭版頭條,有素材了!

吃瓜的吃瓜,起哄的起哄。沒有人註意人群中的陵游在暗自掐訣念咒,嘴角勾起一個算得上是喪心病狂的微笑。

大概過了半個時辰,圍觀的群眾們明顯有些困了,新鮮感過去也沒什麽好看的了。畢竟有肥油膩毫無美感,不如回家摟媳婦睡覺。

眼前一片漆黑的裊裊拉了拉陵游的大手,示意他差不多就這樣吧。

好歹人家親爹還是咱們長期飯票,還要跟著蹭吃蹭喝呢。真給嚇出失心瘋,不就得自己花錢住宿了?

在陵游解開禁制的一瞬間,昆佐的貼身小廝猛的躥上去,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披在主子身上。速度之快,真不愧為大皇子府上的一匹好狗(對不起狗)。

‘顧裊裊!就是這個!就這個人身上有寒蟬子!’

穿著身褐色衣袍,怪不得剛才在府裏沒找見他,原來是已經混成親信了。

‘別的下人身上呢?有嗎?’

‘暫時沒有發現,over!’

歸元宗就在昆佐身邊安排了一個臥底?一個人能幹什麽事呢?

“快!快護送老子回府!”

丟了一圈人的大皇子,也沒有心思追究其他問題了,現在只想回家找媽媽。

裊裊和陵游也並肩往客棧走。

剛走過一個轉角,好巧不巧就又遇見了熟人。

“膽子不小,連皇子都敢捉弄。怎麽著丟的也是皇室的臉,就不怕人皇一氣之下取消你們兩個的比賽資格,驅逐出魔都?”

青黛一襲白色靈幻紗衣,清冷的面龐在月色下更顯聖潔。

這些問題裊裊不是沒有考慮過,只是比起他們,昆佐本人可能更不希望人皇知道這件事情。

他回府上調整好狀態的第一件事,就是連夜派人攔截消息,阻止事情繼續擴散發酵下去。以免人品問題影響他繼承皇位。

雖說心裏憋了一口氣,但是與名聲相比,攔截消息才是及時止損。

海客奪魁結束,裊裊就計劃帶陵游去妖界,那裏可是她自己的地盤,還在乎他昆佐嗎?

“青黛師姐應當是誤會了,我...我心中愛慕大皇子,夜半前來...是來表明心意的...剛才我們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...”

裊裊感覺自己說出這段口是心非的話,都想要幹嘔,幾乎是一邊說一邊往下咽...

可是青黛明顯聽出來她這套說辭過於離譜,輕笑一聲。僅僅是笑而已,不帶任何嘲諷的意思。

“你身後還站著太初宗年輕一輩最厲害的修士,連天冬都不配入你的眼,你說這話我會信嗎?”

等會等會...

這位師姐,你家天冬師兄才應該是你心目中最厲害的修士吧?怎麽突然開始誇陵游了?

不過話說的很中肯,珠玉在前,誰還看得上這種貨色?

“師姐這麽晚了怎麽在這,也是來圍觀大皇子果苯的嗎?”

既然騙不了她,那就直接攤牌。瞧青黛現在的狀態已經今非昔比,不是從前的戀愛腦,應該是可以溝通的對吧?

“我還沒有那麽重口味。早些回妖界吧,別在外面閑逛了。”

這是第二個人告訴她抓緊回妖界了吧?

當初還沒進秘境的時候,川穹就說過,讓她回家多陪父母。

所以,這是什麽意思?妖界要出事?

看小狐貍傻楞楞的還挺可愛,青黛緩緩走到她跟前。陵游還記得上次在幻星澤,這女人傷害裊裊的事情,拔劍就要動手。

沒想到她只是走上去拍了拍裊裊的肩膀。

“希望我們有朝一日,能夠坦蕩的站在論劍臺上,一決高下。”

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,廣袖輕拂,不帶走一片雲彩。

妖界...會出什麽事情嗎?

回客棧的這一路上,裊裊明顯能感覺到小黑龍的情緒很Down,甚至有點腦門發黑的感覺。

不會是...看見她獨自來找昆佐,吃醋了吧?

天地良心啊!她可是帶了系統一起來的,絕對沒有想要單獨相處的意思!

話雖然這麽說,但是把人惹生氣了,哄哄還是很有必要的。也不知道小黑龍好不好哄...

小短腿顧裊裊就這麽一邊糾結一邊趕路,已經落在後面好幾步了。要不是陵游刻意走走停停的等她,恐怕差出更遠。

見陵游的手垂在身側,裊裊向前小跑幾步,悄咪咪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,用小拇指勾住了陵游的小拇指。

她能感覺到這個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壯漢,突然楞了一下。

整個人上半身僵直,呼吸紊亂,腳步虛浮。手指頭裏像打了鋼板,動都不敢動。

低頭確認了一下是裊裊拉了自己的手,急忙把人往前拽了幾步,大手包裹住小手,牽的緊緊的。

陵游的手常年握劍,掌心布滿了老繭,跟裊裊又白幼嫩的小手交握在一起,像是握了一朵棉花糖。

稍微用力都怕給掐壞了。

昆佐:你踏馬剛才掐我的時候跟擰抹布一樣?

兩個人牽著手,並肩走在月光下,甜的直冒粉紅泡泡。粉霞悄悄的爬上了兩個人的臉,酒窩裏都蓄滿了蜜。

倆人的身高大概差了將近三十厘米,裊裊就只到陵游肩膀那麽高。

這男人伸長了手就能把她整個抱起來,如果撲進陵游的懷裏,應該會特別有安全感吧...

好像穿書這麽長時間,很少有和小黑龍單獨相處的機會。要麽是瓜老板,要麽是小年年,反正必須有個電燈泡夾在中間。

在這個未知的位面裏,危機四伏,重重謎團難以解開。他們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推著往前走,已知的結局充滿了未知的可能性。

也就只能在此時此刻,享受來之不易的靜謐。

眼見著已經到了客棧外,要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了。陵游抿了抿嘴唇,猶豫著要不要開口。

“裊裊...下次再發現什麽事情,可不可以帶上我?如果我不方便出現,躲在角落裏保護你也好...”

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,底氣越來越弱,生怕自己的‘無理要求’被裊裊拒絕。

低垂的大腦瓜看得裊裊越發愧疚,感覺自己就像是拋下了懷孕的妻子,在外面偷腥的渣男。

“我...等一下!”

剛要跟陵游解釋,她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伸手把本命空間裏的系統拽出來,用夕霧弓把這小紫蘑菇從窗戶彈射進客棧,正對鶴蘭的房間。

“從今天晚上一直到明天比賽結束,你個坑貨就給我寸步不離的跟著鶴蘭!再敢出來搞事情,我就拿你燉小雞!!!”

忽略系統的謾罵和控訴,裊裊瞬間調整好心態,面部表情盡可能溫婉的看著陵游。

“我沒有想要避開你的意思,就是...就是我跑到昆佐的府邸裏面摸情況,畢竟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...”

陵游懸著的心終於落地,他害羞完又回來找裊裊,推開門只看見空蕩蕩的房間,還以為裊裊嫌棄他了。之前依稀聽見她要去皇子府,急忙追了上去。

離老遠就看見那個二臂皇子對裊裊動手動腳,要不是看在洛九黎的面子上,恐怕現在腦瓜已經在地上亂滾了。

“那...你和阿統在房間裏說的那些話...是真的嗎?”

兩個都是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學生,還沒等說什麽過於瑟瑟的話,臉蛋就一個塞一個的紅。

陵游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問出來的,他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,嘴唇顫抖,站在原地只覺得天旋地轉。

這讓裊裊怎麽回答好?

‘是真的,我心悅你已久,我們的道侶羈絆不必解開了。’

‘當然是假的啦~它威脅我的...’

好像怎麽說都不太對。

還沒等裊裊回應,就聽見頭頂上窸窸窣窣。

這一擡頭可是把倆人嚇出了高血壓。

客棧樓上,瓜老板還有系統,就連鶴蘭都抻長了脖子,準備親眼目睹兩個戀愛小白的表白現場。

見偷看被抓包,瓜老板也不扭捏,直接把鍋甩給系統。

“那小蘑菇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叫我看熱鬧,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。額...你們繼續,繼續!”

這人說完還吹了一長溜的口哨,原本旖旎的氣氛被攪和了個幹凈,一點甜蜜的意思都沒有了。

這他娘的還怎麽繼續?

嫉妒啊,金瓜這純純就是嫉妒。

小師妹跟著玉清長老回太初宗了,他一個單身狗無處散發魅力,還不讓人家倆談戀愛。

“狗系統!給老子爬!”

氣勢洶洶的上樓,把瓜老板和系統都胖揍了一頓,給圍觀的鶴蘭看得一楞一楞的。

恩人和朋友們的感情真的好,好到把老虎打成了豬...恩人好身手啊!

發洩完情緒的裊裊回到房間悶頭就睡,像剛才那麽合適的時間節點,那麽暧昧溫存的氣氛,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嗚嗚嗚...

可憐了瓜老板和系統,前有顧裊裊暴怒之下他倆不敢惹,後面又來了個陵游,純純惹不起。

這煞神好不容易搭上的姻緣線,被這倆冤種活活剪斷。

惡龍哪是慣孩子的家長啊?掄起鐵拳,拳拳到肉,都打在別人看不見的暗處。

打人之前還給瓜老板的房間套了個保護罩,保證裊裊不會聞訊而來,見到這麽暴力血星的場面。

第二天一早,瓜老板頂著烏青的大黑眼圈走下樓,小紫蘑菇坐在鶴蘭肩膀上直哼哼。

對於他倆來說,治愈是分分鐘的事情。但是他們非要用傷口,激發出顧裊裊幾乎沒有的人性,博取同情。

同情是不可能同情了,畢竟顧裊裊壓根沒有良心...

她和陵游倆正守著一籠小籠包,眉來眼去的暗送秋波。

看得出來,表白雖然失敗了,窗戶紙也沒捅破,但是感情卻比之前親密許多。

“我說你倆得了,這還有兩個單身狗在場呢,戀愛的酸臭味熏到我了!”

擡手治好自己臉上的傷,瓜老板搶過來一個包子塞進嘴裏。

顧裊裊白了他一眼,“你自己是單身狗,別連累我們鶴蘭。人家單純可愛的小姑娘,有的是人追。哪像你啊,原身胖的跟個球似的。”

據觀察,汲沛應當對鶴蘭妹妹有意思,只是妹妹過於單純,他不好意思下手。

“誰說鶴蘭了,我說的是阿統。對吧兄弟?”

系統:栓Q,真的會謝。

“阿統這輩子都是寡王的命,誰會摟著個蘑菇過一輩子啊?小雞還是粉條?”

系統:???首先,我沒惹你們任何人。

不多時,汲沛也到客棧了。難為他住在皇宮裏,早上不吃早飯,硬要跑過來陪‘他們’,手上還提這個亮晶晶的食盒。

“鶴蘭妹妹早上好~這是宮裏禦廚做的糕點,怕你吃不慣客棧裏的早餐,就隨便給你帶過來幾樣~快嘗嘗吧~”

一句話三個波浪線,換個姑娘早就已經沈溺在汲沛的溫柔鄉裏了,可惜蘭妹妹曾經為情所傷,現在根本就對男人不感興趣。

“謝謝汲沛,恩人你快嘗嘗~~~”

三角戀啊!親娘呦,這是什麽難以言喻的狗血劇情?

打開食盒,第一層是桂花糖蒸栗子糕、如意酥、糖蒸酥酪、珍珠翡翠圓。

第二層還有白玉蝦餃、金絲鮮貝燒麥、杏仁豆腐、參芪白鳳湯。

你們皇家子弟就管這個叫隨便帶了點???

不愧是禦膳,剛打開食盒,香氣撲面而來,就連對美食司空見慣的裊裊都食指大動。

免費的食物肯定是比花錢的好吃!

伸長了筷子還沒等碰到燒麥,就被汲沛在桌子下面踹了一腳。

“鶴蘭妹妹先吃~~~”

...先吃後吃味道還不一樣嗎?

鶴蘭原本已經吃飽了,但是在恩人和瓜老板,激光燈般的目光下,還是很給面子的每樣都嘗了一口。

作為一個專業的廚師,這還是裊裊第一次正經品嘗,這個位面的土著美食。

該說不說,人家修真大陸靈氣充沛,食物的原汁原味就已經很鮮美了。

經過皇家禦廚的烹飪,色香味俱全。

瓜老板就完全不在意形象了,反正錦葵也不在場。旋風筷子鏟車嘴,一個勁的炫。

碩大的食盒裏八碟菜,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。汲沛在桌子下面,快把他的腿踹斷了,都沒攔住。

“鶴蘭妹妹,我看你這件衣服從出了幻星澤就一直在穿,所以...特地買了一件新的衣裙...送給你。”

一口一個妹妹,鶴蘭其實還要比汲沛大上一百歲左右,只是心性天真單純,長相更加稚嫩。站在一起看著也就跟錦葵差不多大。

鵝黃色的廣袖羅裙遞過去,汲沛害羞的低下了頭,這還是他第一次送給女孩子禮物。

那天在舞臺上看見鶴蘭穿鵝黃色裙子,身姿曼妙,小臉粉嘟嘟的一看就特別好捏。找遍了整個玄都,終於找到了同款,特地買下來送個她。

收禮物的人還沒表態,瓜老板連筷子都放下了,滿臉八卦的走過來摟住汲沛的肩膀。

“行啊兄弟,認識你這麽長時間一直都跟著我們蹭吃蹭喝,身為皇子靠賣藝養活自己。今天居然下血本給鶴蘭妹妹買這麽好看的裙子。張嘴我看看牙咬碎了沒有?”

就連很少開玩笑的陵游也跟著調侃他。

“聽醫修荀晗說,汲沛師兄特地跟元洲仙師求了個秘寶錦囊,把演出賺的靈石鎖在裏面。以後有了道侶全都交給對方保管。現在看來,恐怕是離交出去不遠了。”

陵游說的時候面無表情,就像是在講冷笑話一樣。偏偏就是他這種輕飄飄的語氣,讓汲沛更加害羞。

這件鵝黃色衣裙,那天上臺的時候鶴蘭就特別喜歡,恩人給了她很多靈石,並且教她怎麽在人界消費。

但她秉承著堅決少給恩人添麻煩的原則,一分錢都沒有花過。

伸手拿起裙子,上面還帶著汲沛身上的味道,鶴蘭紅著臉點了點頭。

“謝謝汲沛,我很喜歡。”

“喜歡就好,你...你還喜歡什麽顏色?我看趙氏綢緞莊還有好多款式的漂亮裙子...等第三關結束回來,我們一起去逛逛吧...”

鶴蘭淺笑著點了點頭,有個人陪著一起去也好,她自己有錢,不能讓汲沛再破費了。

看著這倆人之間暗流湧動,陵游恨不得現在就把金瓜身上的毛都剃幹凈。

昨天晚上要不是他攪局,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也就能送給裊裊了。再找機會不知道又要什麽年月,如果一掌把金瓜拍成倭瓜,裊裊不會怪他的...吧?

一行人吃飽喝足,準備去第三關的比賽地點。

第三關名字叫文功武治。

根據以往的參賽經驗,關卡名字和比賽內容,不說一模一樣,最起碼也是毫無關系。

比賽地點選在了一片空曠廣闊的草原上,距離玄都算不得太遠。

出發的時候還是早上,集合時已經快要晌午了。

一排排長得像蒙古包的營帳,在草原上排列整齊。

修士們的住所略微簡陋,單人帳篷而已。而簇擁在最中央,給人皇住的帳篷便華麗多了。

皇室的護衛隊貼身保護人皇安全,還有幾支十人組成的小隊,輪班圍著草原巡視。

大皇子昆佐不知道抽的什麽瘋,興師動眾帶來了一大隊府兵,與自己形影不離。裊裊仔細觀察了一會,並沒有看見那個歸元宗臥底。

太初宗的長老們沒有參與活動,估計是想節省一些經費。

刺眼的陽光照射在碧綠的草原上,裊裊突然有種參加夏令營的感覺。

“恭喜十位晉級第三關。比賽場地就在我們腳下的奢天草原。各位修士各自發揮本領,擊殺魔獸最多的前三名,獲得積分。”

魔獸?這裏是人界的草原,怎麽會有魔獸?

“是眾位太初宗的長老們,親赴魔界捕捉回三百只合體期魔獸,現在被囚禁在籠中。草原四周設下禁止,防止魔獸逃竄出去。”

看吧,名字和內容確實就是毫無關系。

裊裊不明白,明明修真界都有幻境這種東西了,為什麽不讓她們繼續做游戲玩家。

而是要費神費力的抓魔獸,還要把這麽大的草原圍起來,花錢做這麽多營帳提供食宿。

這不純純有錢燒的嗎?

終舜師兄驚訝的差點沒把胃嘔出來。

“合體期???三百頭???”

他們這些修士修為最高的也就是陵游,化神中期。剩下的基本都是元嬰。

放三百頭合體期的修士,是誰抓誰啊?是要訓練他們面對強敵時的奔襲能力嗎?

宮闕聽見了這聲窒息般的疑問,笑呵呵的開口解釋。

“大家不要驚慌,因為魔界裏所能找到的魔獸中,修為最低的也就是合體中期了。在捕捉的過程中,太初宗的長老們已經將這些魔獸重傷,它們不似從前那般兇猛。”

“宣布比賽開始之後,才會放逐。只要大家不刻意虐殺,激怒他們,是不會有危險的。”

不激怒沒有危險,那如果這些魔獸自己本身脾氣不好呢?現在退賽還來得及嗎?

終舜和師弟在第一關賣藝也沒掙多少錢,犯不上為了堅持到最後一關,把命搭進去啊!

人皇和宮闕回到帳篷裏,等正午時分一到,準時開始比賽。

他們這幾個小年輕在一起便沒有那麽拘謹。

天冬這內卷狂魔,原地盤膝打坐修煉,舍不得浪費一點時間,簡直是分秒必爭。想來一會的狩獵,他應該恨不得一個人把所有魔獸全部擊殺。

他旁邊的終舜師兄也在內卷,只不過他卷的方面比較邪門。

正用拳頭哐哐錘自己胸口,錘的眾人頻頻側目,還以為這人有自殘傾向。萬象天果然沒有精神正常的修士!

只有裊裊這些了解他的人,才知道這是在苦練胸口碎大石。看來是最近比較缺錢,又要帶著師弟去街上賣藝了。

環視一圈都沒有看到青黛的身影,平時她不是最黏天冬的嗎?怎麽感覺這倆人最近都沒有同屏出現?

裊裊從空間裏抽出一塊餐布鋪在地上,又拿出了珍藏的水果瓜子和小零食。拉過陵游金瓜和小師妹坐下,一副開始野餐了的樣子。

想叫汲沛和鶴蘭過來一起,就發現這位相聲表臉藝術家,正在蘭妹妹面前玩了命的賣弄風燒。

這要是只狗,估計身後的尾巴都快甩飛了。

於是草原上的修士大概分成了兩波。

一波拼命內卷,在有限的時間裏創造無限的奇跡。

另一波曬著太陽吃水果,補鈣補維C。

今天不止六皇子寅折跟來了,就連二皇子衡柯也來了。

跟大皇子那LSP不同,衡柯溫潤如玉,謙謙有禮。個子雖然不高,但是好在還沒有發福。也不知道未來會不會繼承他父親珠圓玉潤的身材。

長相端正,腰背挺直,一點不油膩,看著可比大皇子順眼多了。最起碼沒有想要打他的沖動。

二皇子衡柯和汲沛一母同胞,繼承了鸞妃的美貌,清新帥氣。

而大皇子昆佐和六皇子寅折,是皇後所出,正兒八經的正宮嫡出。

按理來說皇位繼承從嫡從長,昆佐應當被立為儲君太子才對。可是從目前的情形來看,二皇子倒是更得民心。

鸞同鳳也,鸞妃在人皇心目當中的地位不言而喻,所以昆佐與衡柯自小便不對付。

“如此丟人還非要跟著過來,是個傻子就老老實實在宮裏呆著不行嗎?”

不用想,是昆佐又在欺負寅折了。

六皇子從來沒有見過草原,開心的跑跑跳跳,不慎摔倒撲臟了昆佐的白色長袍。

一件衣袍而已,下人在側,換一件便是。何至於對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說出如此惡毒的話。

寅折長了一張娃娃臉,大眼睛一眨一眨的,不敢讓自己哭出來。

以往只要他一哭,昆佐就會直接動手打他。

“你還敢給我哭?我這白袍是天絲錦織的,舉世難求,洗一次就再難回到本來的形狀了。我早就說過,就應當在你嬰兒時把你掐死!養你到這麽大,就是為了四處丟皇室臉面的?”

又是謾罵又是恐嚇,小寅折終於忍不住淚水,大顆大顆的從臉上滑落。怕惹怒昆佐,用手捂住了嘴巴,不讓自己發出聲音。

顫抖的孩子蹲在地上抽噎,像剛被虐待過的小狗,眼裏滿是隱忍和委屈。

可他同父同母的親哥哥,卻並沒有半點憐憫的心思,伸腿一腳將人踹倒在地。

隨後走上去揪起寅折的領子,反手就是一個巴掌。

“憋回去!我說過多少遍了,不許在我面前哭!”

白皙的小臉上瞬間紅了一大片,幸虧昆佐看見現場這麽多人,沒有用靈力。不然恐怕寅折半條命都沒了。

連裊裊都看不下去了,剛想要出聲阻攔,二皇子衡柯就先她一步,出現在昆佐身側。

“到底是親生兄弟,還有這麽多人在場,大皇兄還是收斂點,鬧到父皇跟前,可不好看。”

大皇子冷笑一聲,甩開寅折的衣領,把人重重摔在地上。

“你算個什麽東西?寅折是我親弟弟,做錯了事情我當然要教育,輪得到你來管嗎?”

小寅折在地上掙紮著爬起來,躲到衡柯身後尋求庇護。

因為心智不全,寅折的小鹿眼看向昆佐時,滿滿的都是單純和信任。

他的兄長經常欺負他,可是寅折從來沒跟人皇告過狀。在他心目當中,兄長是為了他好,才會教導他。

其餘人誰看不出來,昆佐就是打心眼裏厭煩寅折,只把他當成小貓小狗,隨意打罵。

“昆佐!你不在意自己的名聲,還要顧忌皇家臉面。你平時用錢砸人習慣了,今天這麽多的修士,可不是你一點銀錢就能收買的!”

“我是你皇兄,我做事需要你來教嗎?”

昆佐隨手把衡柯推到一邊去,伸手又要拽寅折過來。

沒想到這小傻子瞬間向後挪了幾步,差點把他閃個狗吃使。

“你踏馬勞資打你你還敢躲?”

擡頭一看,顧裊裊氣定神閑的抱臂,站在他身前。

尼瑪,就是這個死女人,昨天晚上讓他又丟幹凈了臉,又破了財。

連夜派人花大價錢堵了圍觀群眾的嘴,又是威逼又是利誘,好歹是沒讓這種醜聞散布出去。

他還沒來得及找顧裊裊的茬,這人還敢來觸自己的黴頭?

“小表子,我還沒找你,你倒自己送上門來,怎麽著,活夠了?”

這話說的要多囂張有多囂張,聽的陵游的拳頭又硬了。

他和裊裊都是妖族,見了妖族的皇子都未必會客氣,何況他一個人界垃圾?

挽起袖子站在裊裊身側,簡直是好大一坨。橫眉冷目,臉上寫滿了‘不好惹’三個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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